出了南外楼,崔永昌站在马车前又问一回:“阿娪,你不同我一道回家啊?”
怕被拒绝,他欲言又止:“母亲身子好些,就是想你想得紧,我那天去点春堂请安,还瞧见她拿着你给做的一条抹额,直说心里念的很。”
路喜扯着他的袖子道:“爷,少夫人早回去了,后半句没听着。”
崔永昌没好气地甩袖子钻进马车。
路喜收了杌凳,坐上车辕,赶马车回去,嘴里还小声嘀咕:“分明是您自己心里念急了,非要往夫人身上安。”
里头不出声,他当是听进去了,又揭帘子欠身进去:“要我说啊,您就学学老爷。”
崔永昌伸脚踢他屁股。
不疼,没堵住路喜的嘴:“老爷平日里可没少在夫人面前低头服软,媳妇是自己的,该是……”
“哎呦,您踹了我下去,可就得自己骑马了啊!”
路喜紧忙往前挪了挪屁股,再不敢废话。
南外楼雅间里,宝妆也在劝。
“小姐,世子爷这回是来服软的,合该着他一个骄纵起来的哥儿,低了头,咱们也不能半点儿不应。”
宝妆将那几页纸夹在书中,摆齐了锁进抽屉。
又问一句:“您说呢?”
不等曲妙妙作答,宝梅先进来不依:“好你个丫鬟,吃了人崔家的饭,就忘了本是吧?”
宝梅放下手里的木盘,也顾不得先沏茶给主子吃,就拉了宝妆说话。
“我来问你,那年你老子娘要卖了你供你兄弟上学,是谁从牙婆子手里救了你?”
“自是小姐。”宝妆道。
她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主子待她得好,她都记在心里呢。
宝梅又道:“我再问你,后来你那蚂蟥似的老子娘重病,你兄弟不肯拿钱看病,又是给了你银子?”
“自然也是小姐啊。”宝妆知道她的意思,赔着笑解释:“好姑娘,你这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宝梅掐着腰道:“误会?主子待咱们如何,只生了良心的都瞧的清楚。你如今是得了高看,满心歪着朝向了那边。”
“不是的……”
宝妆抓住她的手分辨,叫宝梅一下子甩开:“不是什么?二爷脸上挨了几拳,都要破相,你是佛爷闭眼瞧不见,也当旁人跟你一样瞎么。”
“都少说些!”
怕她们厮打起来,曲妙妙各打五十板子,骂了两句,将人撵了出去。
时过晌午,曲映悬来接她家去。
瞧见门口站着的两个丫鬟,他才舒然一笑,心口提起的石头放下,和声问道:“阿姐在里面?”
宝妆眼圈泛红,点了点头,给他开门。
姐弟两个一道回去,曲妙妙没提方才见崔永昌的事情,她不说,曲映悬也只当不知道。
只是事后,叫了宝梅打听了几句,沉着脸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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