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还是我去吧!”
见贺兰天琼久久地盯着那碗堕胎药看,曾寒碧心口实在酸涩的很,遂体贴地开口道。
哪知,贺兰天琼却摆了摆手,且利落地端起了那碗药,语气低沉地道:“不用,我自己去!”
说完,他就脚步沉重地朝着寝房而去。
与他们无缘的孩子,总是要他亲手送走,才不至于……让疏影一人独自承受那……失子之痛!
在他身后,曾寒碧眼中早已蓄满了泪,他抬脚而去的那刻,她的泪便簌簌而下。
孩子,不单单是血脉的传承,还是父母爱情的结晶!
可如今,她的阿姐和姐夫却得生生……亲自送走他们今生,唯一的……孩子!
老天何其不公?
心怀大义,为百姓付出甚多的人,到头来,却是苦楚不断!
“吱呀!”
寝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床榻上,并未曾睡着的梅疏影,首先闻到的……就是刺鼻的药味!
她面朝墙壁,上下牙齿咬的死死的,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发抖的身体。
她这小半生,服过的药早已多到数不清!她或曾讨厌过药的苦味,耍赖着不肯服用,可最终,也都是一股脑喝了下去。
可……即将被送至眼前的那碗药,只是闻见味道,就已经令她心惊胆颤,恨不得立刻逃离了!
但,理智又逼着她……逼着她,乖乖地待在原地,等着那碗药送过来,然后……像往常许多次一样,眼都不眨地……一股脑喝下去!
她无比清楚,唯有如此,才对她,对大家,都好!
“疏影,药熬好了,你……”贺兰天琼貌似镇静的声音,从床边响起。
然而,梅疏影却打其中听出了颤音。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翻身,动作轻慢地坐起。
四目相对,她瞧见贺兰天琼端着药碗的手,竟然在……微微地抖。
“疏影,你……趁……趁热……喝了它吧!”贺兰天琼张口,却险些溃不成句。
眼中雾气蒸腾,梅疏影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她不舍得肚子里这个孩子,贺兰天琼又何尝舍得?
她痛苦,贺兰天琼只怕比他更痛苦!
而她……不能再自私地……令他更痛苦了!
白净的十指,打他依旧没能停止**的手中,接过那碗闻起来……便令人苦不堪言的药。
“阿昭,最可怕是皇家,出身皇族高门,便意味着一生身不由已,是吧?所以,咱们送这孩子走,也未尝不是好事,对吗?”幽幽的声音,从梅疏影口中传出。
她面上,离奇地平静。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只淡淡……看着自己手中碗内——那黑漆漆的药。
“是!”贺兰天琼点头,“但愿这孩子,来生托身寻常人家,一生平平安安,喜乐到老!”
他知道,她是想寻求一点安慰,所以,他便毫不犹豫地给了!
梅疏影没有再接话,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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