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
严卿山靠在扶香院的一根石柱上闭目养神。昨夜暴雨,从淮七城下到淮一城,他心中隐隐不安,回军营的路上又折返。
云彩云小离宋戬所住之处相隔不过三十步,但严卿山生怕云小去宋戬房中过夜,生出事端时宋戬不方便第一时间赶往。
卯时末,赖茹已醒。她提个小火炉,手中端盆水,迷迷糊糊走进院子。
“严大人?你这是”
严卿山摆手道:“莱管家有事便去忙,不用理会严某。小主昨夜兴起三更,现在太早恐怕醒不来。”
云彩在泥巴村睡着,直到现在还没醒。暴雨雷鸣未能惊扰她半分,嘴吧呼啊呼啊的。
赖茹负责云彩早间洗漱穿衣穿袜,饭后还得把云彩送去马绥明那背早书。
此番前来就是叫娃起床。
赖茹从门缝偷看,那家伙四仰八叉,硬叫肯定给惹生气,便道:“嗯捏,这睡相一般是叫不醒嘞。”
她已经完全可以从云彩睡姿分辨其起床气大小以及易叫醒程度。
以前赖茹没经验,硬喊过一次。人家眼皮都不挣就把鞋踢飞,说是没鞋下不了床。腿短力气大,一脚几百米,让别个去捡,捡鞋途中她接着睡。
这事儿被云小得知后拿棍子打过手,后来再也不敢,直接改软磨硬泡。
跟你打太极,你推背她倒头,你往左她往右。穿个鞋,你穿这只么那只掉了,你穿那只么这只掉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赖茹从兜里掏出个粉色小方盒。里面是一层纱布,包裹着几点桃花色夹杂玫瑰残片的糕点。精致小巧,芳香扑鼻。
女人将窗户轻轻推开,粉色小方盒放上窗台。
片刻。
被里小孩鼻翼颤动,翻身犹蛟龙出海,猛虎下山。自己穿鞋,自己穿衣。
窗台前,“噫?你怎么自己跑这里来啦?”
那是她最最喜欢的凤尾糕。
赖茹设计将其骗醒,麻溜洗漱完又与严卿山道别离去。她自己还要睡回笼觉。
院外潮湿泥泞,处处积水,严卿山抱着云彩出门。
马六马七两兄弟还留在宋府,不过从服侍云彩服药和打理院落的身份改成了军营马夫。此事告一段落,但马绥明的账本出了问题,前后对不上。
“先生,云儿来找你了哇。”
“绥明兄,昨夜暴雨蹊跷,你可知其一二。”严卿山问道。
马绥明被账本之事弄得焦头烂额,没心思看乌云从哪飘去哪。只有闲人庄稼人还有喜欢装神弄鬼的祭祀才会关心今日太阳还是明日下雨。
“淮陵多雨,正常。”马绥明随口回了句,注意力一直在账本。
严卿山点头不再打搅,“小主先留于此,我去练兵。”
两人道别。
宋家军驻扎在淮二城西南角,那有个小城门可通往城外,方便事态紧急时出兵。
严卿山街上看着满地桃花陷入沉思。黄玉龙身死被抛荷春池,迟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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