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衣刚到闻家村村口,便看到闻老爷子披着雪裘坐在淮江边的遮阳伞下,手里拽着钓竿,旁边小案上摆着茶。
他让老七原地等候,自下马行了过去。
初冬并不算冷,但老爷子手上戴着绵手套,脚上穿着棉鞋,身上的雪裘更是隆冬才穿的大毛。
“老师。”寒铁衣上前见了礼,“师娘知道你在这里吹风,又该骂你了。”
闻煜看看自己浑身装束,抬眼看了看寒铁衣那一身爽利的蓝锦,从身后拉出把折叠竹椅,示意他坐。
“风大有风大的好处,吹着人头脑清醒,见事也更明白。”
老阁主叹说着,将钓竿插进土里,倒了杯茶递给便宜学生。
“邱婉母女确系被张淮所杀,原因也正如张淮所言,求亲不成,反遭侮辱,怒而杀人,这桩命案的背后,无人主使。”
闻煜自端着茶,虚眼望着江面,语调悠悠。
寒铁衣吃了口热茶,“那杀邱猷为的又是何方高人?”
“高人?”
闻煜讥讽地一笑,“只是些小把戏而已,就把你们都糊弄过去了。邱猷为五脏俱裂不假,但并非心口的掌伤造成的。你师娘去查过邱猷为的尸体,左耳道破裂、颅内出血、五脏损伤自上而下,越来越轻,他是被超大的声音震死的。”
寒铁衣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问:“能把人五脏震裂,得需要多大的声音?韦驮山离村子并不远,村里听不到吗?”
“韦驮山时常有虎啸狼嚎,若将声音伪装成动物嚎叫,村民听到也不会在意;人体对声音的承受能力比你想象中还要脆弱……当年血衣门中,便有人将铁片铸造成喇叭花形状,置于人耳边,可将声音集中放大到受刑者耳中。”
血衣门的事,寒铁衣虽然没经历过,也听闻过一些传说。
可既然师娘能发现,提刑司仵作刘恢并非新手,他为何没提出来,草率地给出了死因?
不等他问,闻煜便说:“此刑刻薄歹毒,公门中不许使用,提刑司的仵作不知道也在常理之中,或者……”
寒铁衣接过他的话,“或者,一如三年前刘氏夫妇的死一样,刘恢给出了一份假的尸检报告。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查案的人引到玉兰驿站去。”
缓缓流淌的江面水波乍然而起,闻煜忙搁下茶杯,将钓竿拉起,一尾草鱼活蹦乱跳地被拉到岸上,看大小,怕有两斤重。
他起身上前,将鱼从钩上取下,仍旧扔回江里,将钓竿甩了出去,方坐回去。
“邱猷为有个养子叫邱无醉,也是邱婉的丈夫,打小入了镇魂军,十三年前死在落魂关。”
寒铁衣眉眼一跳,满面愕然地看着老阁主,总觉得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接下来的话,会掀起轩然大波。
闻煜将茶杯又捧在手里,悠悠地继续说:“失足于掖庭枯井的廖杰,其兄廖志宏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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