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更多。
四市建立起来后,闻风而来的客人竟然全都是乐城里的居民。
很多百姓因为最近涟水设卡,粮食、食盐涨价而发愁了,一见市场里有谷粮与食盐,都是一车一车往家买。
却不知这些粮食、食盐都是刚从涟水送来的。
顾釜从迎客村回来,照例到市场来逛。樊城塌了半座城,逃出去那么多人,看起来倒是肥了乐城。
他在市场里看到的金银财物、男仆女婢、高辕大车、高头大马……这些不常见的货物只怕都是樊城富户逃难时留在路上的。
逃出樊城的时候恨不得连家中的一个破陶盆都带上,但要坐船雇车时,每一样东西都要钱,只能忍泪贱卖掉。
行李减去后,再减就是仆婢,再然后就是房中娇奴,榻上爱妾,再减,则是不受喜欢的子女,或年老色衰的妻室,老迈的父母祖辈。逃到最后,金银也会成为拖累。
“到那时,人就变成了流民。”顾釜对从人笑着摇头,“你说,这些人听风就是雨,跑得那么快,又能跑到哪里去?”
从人听得身上发寒,道:“不要说了,他们也未必会这么惨。”
顾釜摇头,指着路过的一辆车说,“路上不止有同路上,还有强盗土匪。这车都到这里来了,你觉得车中的人是什么下场?”
从人打了个寒战。
事到如今,顾釜可以确定樊城的事背后有乐城在推动,在操纵。此人不动声色间就毁了樊城。
这些商人能等在樊城之外捡漏,正是此人的手笔。
只是,此人是谁?
他见过龚大夫,哪怕只有匆匆几面,聊聊数语,他也觉得龚大夫不像有这等城府的人。
但也绝不是大王。大王虽然端坐在王座上,可他身边的侍从倒比他更机灵百变。侍从的每一句话都是别人教的。
是何人在大王背后操棋?他毁了樊城。
顾釜不想相信,但商人嘴里只出现过一个人。
摘星公主。
当真是公主吗?
他并不小看女子,他的母亲就远比他的父亲更有远见。他身边的侍婢中也不乏玲珑之人。但一介女流能有这么冰冷坚硬的心肠吗?
他煽动人心,让樊城人心惶惶,半城的人都弃家舍业逃离家乡。难道是她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可是再想这个公主不足双十,她的经历却已经比任何一个悠居锦绣的世家女子更加奇异了。
出身乡野,一朝登入莲花台,成为先王掌珠,鲁国公主。
享乐放纵之时,却突然被先王赶出莲花台,暗中带走太子,数年在小城隐藏行迹。
终于被先王召回乐城,却又恰逢蒋氏谋刺大王,欲夺王玺,图谋不轨。
先王被害身亡后,幼弟继位,国中仍然风雨飘摇。
但是仔细回忆,摘星公主从头至尾似乎都是一个无关的人。从她第一次在莲花台显露声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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